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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戏说] 独木桥上挑大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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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4-10-13 19:21 | 显示全部楼层 |阅读模式
本帖最后由 临邛 于 2014-10-13 19:26 编辑

     近读书有感,浅谈“挑大粪”。
     挑大粪大家都很熟悉,把大粪从盛粪的容器里——一般是粪缸——挑出来,洒到农田里去,既做肥料,又可防止粪缸满溢腐变,实在是一举两得。至于这种行为在历史上何时出现,已不可考,不过我想应该是从有“旱厕”开始。
挑大粪的故事,第一反应就是金庸先生《天龙八部》里的一段借乔峰之口描写风波恶的。
    ——“只见那条小桥是条独木桥,一端站着个黑衣汉子,另一端是个乡下人,肩头挫着一担大粪,原来是两人争道而行。那黑衣汉子叫乡下人退回去,说是他先到桥头。乡下人说挑了粪担,没法退回,要黑衣汉子退回去。黑衣汉子道:‘咱们已从初更耗到二更,便再从二更耗到天明。我还是不让。’乡下人道:‘你不怕我的粪担臭,就这么耗着。’黑衣汉子道:‘你肩头压着粪担,只要不怕累,咱们就耗到底了。’
     ……那乡下人当真有股狠劲,将粪担从左肩换到右肩,双从右肩换到左肩,就是不肯退后一步。……发觉那黑衣汉子站在独木桥上,身形不动如山,竟是一位身负上乘武功之士。……这黑衣汉子武功如此了得,只消伸出一个小指头,便将这乡下人连着粪担,一起推入了河中,可是他却全然不使武功。像这等高手,照理应当涵养甚好,就算不愿让了对方,那么轻轻一纵,从那乡下人头顶飞跃而过,却又何等容易,他偏偏要跟这乡下人呕气,真正好笑!
    ……“突然之间,那乡下人将手伸入粪桶,抓起一把粪水,向黑衣汉子夹头夹脸掷了过去。……‘糟糕,这乡下人自寻死路,却又怪得谁来?’眼见那黑衣汉子大怒之下,手掌一起,便往乡下人的头顶拍落。” 不料那黑衣汉子一掌刚要击上那乡下人的天灵盖,突然间手掌停在半空,不再落下,哈哈一笑,说道:‘老兄,你跟我比耐心,到底是谁赢了?’”(金庸《天龙八部》第十五回《杏子林中 商略平生义》)
原文较长,节选部分,这个故事让风波恶争强好胜但不恃强凌弱的性格跃然纸上。

    但前晚看梁羽生先生《游剑江湖》,发现这么一段:
    ——“他和那个农夫各自一方行来,在一条独木桥上迎面碰上了。农夫是挑着两桶大粪的,自是不便在独木桥上倒退回去,他又不肯相让。
     “争持不下,吵了起来,俗语说得好,相骂无好口,那农大自是不免说了几句粗话。连甘沛就发起怒来,冷笑说道:‘好,你不肯让路,那你就站在这里吧!’折扇轻轻一点,点了那农夫的穴道,又再慢条斯理地说道:‘好啦,你喜欢站多久就站多久,除非你向我求饶,求我放你,否则你是休想再走的了,谁也救不了你!’说罢。这才一捋长衫,翩如飞鸟般从那农夫头顶飞过。
     “我恼他欺侮乡下人,口气又太狂妄,遂决意将他戏耍戏耍。当他以‘黄鹊冲霄’的轻功身法掠过那农夫的头顶之际,我把两颗石子投人粪桶之中,他那件洁白的长衫登时给粪汁溅污。”(梁羽生《游剑江湖》第十六回《心事迷茫》 中山大学出版社P283-P284)


     二者明显是相互借鉴的关系,虽然二位主人公做法不一。但到底是谁抄了谁的“独木桥上遇挑粪农夫”这一桥段呢?《天龙八部》写于1963年,写了4年,成书于1967年;梁书《游剑江湖》写于1969年~1972年,过去小说都是连载在报纸上的,这一段大概出现在全书的1/5处,也就是说不会早于1970年。这么说来,应该是梁书借鉴了金书。这个也正常,梁书到了后期曾经求新求变,借鉴了金庸一些东西,甚至到了再后期连古龙的写法也借鉴过。就像在50年代,金庸也借鉴了梁公一些写法。
     但是金庸的书修改过几次,增删过不少。我们最乐道的经典版本,其实也是在1982年,金庸在他封笔后修订十年推出的;金书有可能是后来修改的,本着严谨的态度,必须从旧版中找答案,也是报纸连载版,顺带提一句,在这个版本里“王语嫣”还叫“王玉燕”。我翻阅了一下这个版本,在第三十八回《非我族类》中此故事的确还是有的,那也就是确认了这一桥段的确是梁羽生借鉴了金庸,但是否金庸首创,那就不知道了。
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 2014.10.12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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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4-10-14 14:52 | 显示全部楼层
最后一句矛盾了。如果不是金庸首创,那就不能说梁羽生借鉴金庸了。

建议继续考据,搞清楚挑大粪过独木桥最早出自哪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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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14-10-14 20:16 | 显示全部楼层
羽生堂主 发表于 2014-10-14 14:52
最后一句矛盾了。如果不是金庸首创,那就不能说梁羽生借鉴金庸了。

建议继续考据,搞清楚挑大粪过独木桥 ...

嗯,你说的对,哈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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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4-10-17 18:52 | 显示全部楼层
这个话题,让我想起那个“一担重泥拦子路,两边夫子笑颜回。”的对子,背景是书生与老农狭路相逢,互不相
让的场景,有的说书生是苏轼,有的说是唐寅,似乎天龙的这个桥段跟这个故事有关。

《瀚海雄风》李思南与minghui公主,《弹指惊雷》杨炎与冷冰儿都有模仿金庸的痕迹,按套路,这个桥段应该是梁公模仿金庸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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