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时尚】魔法科学实验城市

孤鸿寄语

CASE06 丝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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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宁守着昏睡不醒的晓琴，溯清漪告诉他，由于受到的刺激太大，晓琴自己让自己陷入深度昏迷。溯清漪是人体魔法回路架构的教授，并非专职医师，更何况女生面对的是心理问题，即便偷偷使用治疗魔法，也无济于事。
箫清源回到学校，照常上课睡觉，不同往常的是，下课之后，他不再去试验场训练，而是到城市边缘地区去转悠一圈。很快，箫清源这个名字，便在偷渡者之间相传。
徐宁问过箫清源理由，换来得是箫清源的沉默。沉默意味着不想说或者不能说，既然问不到答案，徐宁决定自己去转一圈，自己去看。

出乎徐宁意料之外的是，城市的边缘地区看着还算整洁干净，相比城市并无什么区别，反倒还热闹不少。只是越往外围走，徐宁越觉得，空气里弥漫着近乎诡异的气氛。焦虑，愤恨，仇视，麻木……一切一切的负面情绪犹如实质一般，压在徐宁心里，让他随时就想扭头逃跑。
“你来干什么？”箫清源很生气，拽着徐宁就走。
“阿源，阿源，你先松手。”手腕关节的地方被压得生疼，徐宁试着挣扎，却发现根本挣不脱，箫清源个子小小的，力气却比自己预想中的要大许多。
箫清源仿若未闻，一直将他拖入某条小巷子里才松了手。随手推开一扇门，狭窄陡峭的楼梯直上二楼，箫清源却是带着徐宁转过楼梯后面，连着敲了两下墙，之后间隔短短长短又敲了四下。墙上的砖块之间出现裂隙，而后整片墙壁消失了一部分，空出仅够徐宁弯腰而过的空隙。进入之后，里面并不像小说故事中那样别有天地，仅仅十平方不到的狭小空间，没有丁点阳光渗入。
“笑笑，你是怎么找过来的？还带了个人来。”女声的声音有种说不出的感觉，勾人心魄，仿佛她说的什么都能让人信服。
“帮我把他扔出去。”箫清源的语气里没什么感情，反倒是引来那个女子几声笑。
“这么心急他？啧啧，笑笑，怎么不见你紧张我呢？”
“不好意思，请问，笑笑指的是……阿源么？”徐宁憋着笑，插了一句。
“人我交给你了，带出去以后给你结款。”箫清源转身就要走，却被女子叫住。
“带他出去才多少钱，不在你身上狠狠敲上一笔，实在对不起我自己。”
箫清源的声音立刻从没有情绪转而变冷，“闭嘴！”
明显感觉气氛不对的徐宁表示能够自己回去，立刻马上，却同时换来箫清源和女子的轻哼。女子一把拉住箫清源往里走了两步，两个人就同时在徐宁面前消失了。
“斐绯绯，我不希望他卷进来。”箫清源直截了当地挑明目的。
“那就做一笔交易。我不告诉他你在边缘查什么，不过……”斐绯绯故意拖长了音调。
“十点。”箫清源毫不犹豫的报了价。
“成交！看在笑笑你这么爽快的份上，送他出去就附赠了。”斐绯绯开心地把契约拍在箫清源的面前。契约是由特别的纸张制作而成，上面层层叠叠了诸多的魔法阵，能够将契约双方的内容完整的记录下来，不会产生因为用词的问题产生分歧。若是有一方违反契约，在契约签订时产生的魔法链接则会对违约方进行惩罚。对于边缘人民来说，这种东西比其他所有的合约律法都更为可靠。
墙上裂开一道缝，微弱的光线射入，徐宁走出，斐绯绯在外面等他，看着并不是箫清源带着自己进入的那一条巷子。估计是藏有暗门或者暗道之类的，但，在边缘地区不要随便打听这个规矩，徐宁在踏入的那一瞬，就已经明确的感知到了。
“我叫斐绯绯，由我送你离开边缘。”斐绯绯挂着和善的笑容，徐宁才看清斐绯绯的长相。一头红发倒是和名字很符合。
“斐……小姐，你喊阿源……笑笑？”徐宁跟在斐绯绯后面，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。
“对啊，作为一个小正太，总是板着个脸干嘛呀？要多笑笑嘛。”
斐绯绯和徐宁说了不少箫清源在边缘的事迹，比如和人赌命赢了，比如被人暗算反而将人处理掉，比如无聊的时候干掉了一个小集团……斐绯绯说得稀疏平常，徐宁听着却头皮发麻，一个不足十六岁的少年，如何能如此坦然地去完成杀人这件事。
“笑笑原本就是做这个的。”斐绯绯睁大眼睛，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徐宁，“你难道不知道吗？他和我是同类人，我们用人命换钱。”
“可你……只是贩卖情报。阿源他……”徐宁觉得喉咙里有什么东西堵着，连说话，都无法做到流畅。
“贩卖情报一样是杀人。我明知对方有明确的杀意和目标，却依旧将最适合的刀子卖给他，某种意义上来说，我是共犯。”斐绯绯停下脚步，笑眯眯地对着徐宁解释，“更何况，我也兼职做赏金猎人。”
“所以，你们都觉得杀人并无所谓？”徐宁的语气里，带着明显的愤怒。
“杀人只是谋生手段而已，尤其这里是边缘，你应该感觉得到，这里的空气里，全是强烈的恶意。”斐绯绯笑容不止，“不过，这里确实有以杀人为乐趣的人，而且不少。”
徐宁明白自己的愤怒，在边缘的环境中并不适用，但却没办法说服自己去接受，只好一路沉默。


箫清源在边缘的巷子里穿行，耳廓里的通讯器不停的传出指示，以防止箫清源在迷宫一样的边缘地区走失。
一群小孩子围着一名银色头发的男子，男子拎着一个大行李箱，穿着并不起眼，但在边缘，穿着这样一套干净整洁，看着又普通的衣服，却比谁都扎眼。男子温和地摸过每个孩子的头，给他们剥了糖，语气轻柔的让他们稍稍退开一些。得到甜头的小孩子们退开两步，男子将行李箱横放在地上，打开锁扣，取出桌布和一些布景道具，将行李箱迅速布置成了舞台，随后取出各色的傀儡娃娃，一一放在脚边排好。
“接着向右拐……咦？源儿你怎么停了。”察觉到箫清源的坐标不再移动，金华丹顺口问道。
“主人等等……我想看一场戏。”
保持通讯器畅通，箫清源盯着男子的动作。男子十指灵活地拨弄着丝线，傀儡的动作细腻如同真人，配合演绎着男子娓娓道来的故事。男子表演完，一群小孩子又重新围拢上去，吵着闹着还要看。男子却收拾了行李，走到箫清源面前，一群小孩子这才注意到，自己背后还多站了一个人，还是最近风头最甚的那个，忽地就都四散逃跑。
“先生表演的真好。”箫清源微微抬头，盯着男子的眼睛。
“雕虫小技而已，也就哄哄小孩子的。”男子笑着打量了一下箫清源，“傀儡师不好当啊，得从小练才好，否则，手指就不够灵活了。”说着这话，男子将一副傀儡递到箫清源面前。
“我不会。”
“哦？”男子皱皱眉头，“你的手，看起来，也是经常操纵丝线才对。你难道不是傀儡师？”
“我是杀手。”箫清源毫不避讳。
“哦……很少见啊。”男子的笑容重新爬上嘴角，“这么小，还这么坦诚。”
通讯器在耳廓内规律的闪烁，箫清源忽然冲着男子笑了笑，“混口饭吃嘛！你会去城市里表演吗？”
“怎么？”
“大哥哥我想看你表演嘛！”
“好啊，我时不时会去，说不定可以遇见。”
男子看着箫清源跑开，脸上笑容瞬间消失，“箫家末子……倒是一颗很好的棋子啊。”


溯清涟很头疼。自家弟弟不分场合，在课上冲着自己就是一刀，实在是头疼。轻巧地向边上跃开几步，溯清涟颇为无奈地对着箫清源道，“清源，你这是要试试我的身手吗？”说话的功夫，溯清涟又跑开几步，和箫清源彻底拉开距离。
箫清源并不说话，手中的刀子对准溯清涟捅过去，徐宁想到斐绯绯告诉自己有关箫清源的事情，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。溯清涟看着还算镇定，跑出教室之后，还有闲情挑衅箫清源，“那就来试试吧。”
金华丹将整个城市的监控录像全部点开，以箫清源为中心点，一圈一圈向外搜索。“三慕，流云，给你们标了个坐标点，你们去那里汇合。给你们各自设了导航，跟着走就是了。”
溯清涟低声应了一句，将通讯器分频，不影响交流的情况下，按照人工智能的导航提示飞奔。魔法师多是体力不济，导航所指的路又弯弯绕绕，溯清涟渐渐开始气喘，脚步也不由自主地放慢，箫清源几次发难，溯清涟虽然躲过，却是越发狼狈。
“所以，就是你操控了我弟弟吗？”溯清漪站在楼顶，面对着食指在虚空不停拨弄男子说道。魔法构筑的丝线，普通人虽然看不见，溯清漪作为魔法师却能看的一清二楚。
“箫流云……箫家独女，又是城市魔法协会的高级魔法师。”男子叹了口气道，“精通治疗魔法的你，在这里有什么用呢？”
“自然是对你实施制裁。”溯清漪，应该称之为箫流云语气冰冷。
“你的哥哥，魔法协会的会长，可就要被你们的亲弟弟亲手杀死了……即便这样，也要先制裁我么？”
“呵，不如，我们一起来看看，他们会怎么样？”箫流云笑了笑，从容地将一枚硬币模样的东西丢在地上，光束展开，迅速构建出箫清源和箫三慕所在的场景，“你请便。”
箫三慕微微喘着气，死死盯着箫清源的动作。箫清源直线冲向溯清涟，反握匕首，向着箫三慕脖子抹去。箫三慕身前瞬间竖起一道石壁，箫清源那一刀砍在石壁上，石壁随之粉碎，箫三慕伸手便抓住箫清源的手腕。“咔啦……”一声轻响，箫清源手腕折断，匕首尖反对着箫三慕的腕动脉刺去。闪雷自箫三慕的手攀附到匕首之上，金属制的匕首霍得从箫清源手中脱手飞出。不等箫清源有下一步动作，箫三慕卷起旋风，将泥沙搅起，形成绳索的样子牢牢捆住箫清源。
“这不可能！”男子惊慌，脚下忽然出现魔法阵，箫三慕周围又围上五个人，两个攻击被困在原地的箫清源，另外三个冲向箫三慕。
“有什么不可能的？” 箫三慕周身风暴骤起，将冲上来的五人尽数弹开，“比起被你控制，我弟弟不被控制的时候，打我打得更狠，也更刁钻。”说完话，箫三慕口中音节不断，黑色的乌云在男子头顶盘旋凝聚，刺目的雷电轰鸣而下，将男子撵做飞灰。
“二哥，你这样就过分了。”箫流云冲着影像道。
“三妹，他的罪状你来公布吧。弟弟，这么轻易就被控制，看来要给你加课了。”箫三慕散了魔法，解除了对箫清源的禁锢。
“三慕，不许欺负你弟弟。赶紧回来写分析报告。”
“主人我没有欺负弟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