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曲水流觞】打上帝的耳光——谈台湾女作家三毛（梁羽生《笔不花》之八十四）

药师丹枫

[align=justify]　　众神默默听回声 　[align=justify]　　说起希腊水仙花的神话，不觉联想到三毛。 　[align=justify]　　三毛是近年在台湾最受欢迎的女作家，在香港也有不少人爱读她的书。她写的那几本三毛流浪记，如《撒哈拉的故事》《雨季不再来》《哭泣的骆驼》《温柔的夜》等书，不但新奇有趣，大开读者的眼界，而且感染读者的心灵。令人感到她的纯、她的真、她的爱心。她虽然写了非洲土人落后的一面，但却是充满爱心去写这些善良质朴的土人的。 　[align=justify]　　三毛的英文名字就叫ECHO，希腊神话中一个女神的名字。 　[align=justify]　　笔名和英文名都很特别。她曾对访问她的记者解释：“三毛是一个最简单、最通俗的名字，大毛、二毛，谁家都可能有。我要自己很平凡，同时我也连带表明我的口袋只有三毛钱。” 　[align=justify]　　至于英文名“回声”的由来，她在一篇文章中也曾谈到：“那年我在画上签名，我写了ECHO这字。你说谁给的名字，那么好。没想到希腊神话中的故事，经过数千年的流传，在冥冥中，又应验到一个同名的女孩身上。”（见《雨季不再来》中的《极乐鸟》一文） 　[align=justify]　　虽然她说自己平凡，但在读者眼中，她是殊不平凡的。台湾作家隐地写得好：“三毛岂仅是一个奇女子？三毛是山，其倔强坚硬，令人肃然起敬。三毛是水，漂流过大江南北，许多国家。……三毛当然更是一本书，只要你在展读，就能浑然忘我，忧愁烦恼一扫而空，仿佛自己告别俗世，走进了一个趣味盎然的卡通世界和漫画王国。所以三毛自然也是一出戏，人生中的一出难得看到的好戏。”可惜她现在的遭遇却是一个悲剧，她的丈夫荷西是一位潜水专家，失事死了。 　[align=justify]　　独住撒哈拉的“奇女子” 　[align=justify]　　有些本来是含义美好的名词，用得滥了，也就变成庸俗不堪了。才子才女满街走是一个例子，银幕、荧幕上的奇女子频频出现也是一个例子。我本来不想把这种已经变得俗气的头衔加在三毛身上的，但想想又没有什么更适合的形容，那就还是称她为奇女子吧。“奇”的正面意思应是“特立独行”，按《辞海》的解释，即志行高洁，不肯随波逐流之谓也。 　[align=justify]　　三毛的行事的确是与众不同的。撒哈拉沙漠是世界最大的沙漠，她怎会想到去这个沙漠的呢？在《白手成家》一文里，她说：“不记得哪一年，我无意间翻到一本美国《国家地理杂志》，那期书里，正好介绍撒哈拉沙漠，我只看了一篇，我不能解释的，属于前世回忆似的乡愁，就莫名其妙，毫无保留地交给了那个一片陌生的大地。” 　[align=justify]　　结果，她成为中国第一个踏上撒哈拉土地的孩子，在那里结了婚，写下了《撒哈拉的故事》，以及其他一连串可以开拓读者眼界和心胸的异国奇趣录。 　[align=justify]　　她的外国丈夫“大胡子荷西”，不识中文，文化背景和她完全不同，但气质却是相同的。她说：“和荷西在一起，没有丰盛的酒宴，他热爱自然，跟他出去，一个大男人，会为一些自然的景象，一下子冲动起来。有一回在撒哈拉，他踏在沙漠上，虔诚地膜拜，嘴里像印第安人般地叫喊，他说，潜到深深的海底，所有烦恼和苦忧都远离。沉默的水底，生命是不用喧哗来表达；珊瑚明艳的色彩，鱼优雅的悠游，水藻随着波浪的律动，这些更能使他接触到自然的奥秘。荷西教会我接近自然，对自然虔敬，也把我揉进了泥土，成为大地的一部分。”（见《众神默默》一文） 　[align=justify]　　写得真好。但这样志同道合的夫妻，惨遭鸳鸯折翼，上帝也未免太不公平了。 　[align=justify]　　打上帝的耳光 　[align=justify]　　伍子胥过昭关，一夜白头，不知是传说还是事实，三毛一夜白头，则是真的。虽然不是全白。 　[align=justify]　　“荷西失踪那天，我整夜祷告，我不信神，可是为荷西，神却是我最后的求助。我说上帝，我用所有的忏悔，向你换回荷西，哪怕是手断了，脸丑了，都无所谓，一定要把我的荷西还给我。陪我的西班牙太太告诉我，她看着我的头发一夜间，一点点的都变白了。” 　[align=justify]　　这段话是她丧夫之后回到台湾，和她的同学说的。“说着，三毛把她的头发垂了下来，当年在山风里飞扬的乌发，露出斑斑的白。”荷西是夏天失事的，她回到台湾和这位同学见面的时候，已是枫树变红的十一月，她的头发还没有恢复原来色素。 　[align=justify]　　连我们这些和她素不相识的人都觉得上帝对她不公，她自己的愤慨那就更可想而知了。她说：“我要问上帝，我做错了什么，我要打他两耳光，要他给我理由，给我解释。” 　[align=justify]　　前人诗文中，埋怨上帝的不算稀奇，如高天梅伪造石达开的诗：只觉苍天方聩聩。骂上帝的也有，如关汉卿的骂“老天爷瞎了眼睛”。但说要打上帝的耳光，则未之前见。恐怕也只有三毛才敢说这样惊世骇俗的话。她的同学写的这篇文字曾见于香港的《开卷》月刊。 　[align=justify]　　同期《开卷》还有一篇张君默写的文章《哭泣的三毛》，张君默是和她“在书信上结交两年以来，至今尚没有见过面”的笔友。虽然只是笔友，但了解甚深；他这篇文章最后说：“她的心魂都在异域，那个有喜乐、有悲伤的海岸正在等候着她归去，而我们，则在等着看她燃起第三度生命的火花。”这也正是“我们”的期望。为何说是“第三度”呢，因为三毛生命里的第一个男人，是她的未婚夫，十二年前，也是不幸早逝，死在她的怀里的。

药师丹枫

奇女子在梁老很多，而现实中的奇女子，三毛，如果练霓裳白发，更让同为写字人的梁老怜惜。

感觉写此文章时，梁老似乎还未和三毛见过面。

不知之后，他们是否有交集。

看三毛。知道后来三毛和金庸夫人逛街过。读侠评，听说古龙去世时，三毛在身边。


这个现实中有着侠义元素的奇女子，似乎多少影响了武侠创作，书让人喜欢，生平让人感叹。

春水煎茶

有些本来是含义美好的名词，用得滥了，也就变成庸俗不堪了。才子才女满街走是一个例子，银幕、荧幕上的奇女子频频出现也是一个例子。
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－
大赞这句啊。

ECHO那个故事实在是很orz，当回声遇到水仙

梦到西洲

对了，关于荷西，我记得以前有过一种说法说这个人整个是三毛虚构出来的，不知道后来是否有了定论。

春水煎茶

啊？好像有照片啊，难道是PS出来的？

燕山故客

三毛告别滚滚红尘～～～往事已不堪回首了

剑气冲霄

三毛这个，我不了解，但是看过她的散文   

春水煎茶

引用第6楼剑气冲霄于2010-03-29 09:51发表的  :
三毛这个，我不了解，但是看过她的散文   

有什么感想？最喜欢哪篇？

风继续吹

读书时，三毛在同学中火的不行，但她的文章我却一篇未读；在西安四年，贾平凹的书无处不在，他的文章我却也一篇未读。
据说，三毛和贾平凹之间是有故事的、是惺惺相惜的。
对三毛的了解仅止于电影《滚滚红尘》。
直到现在，他们俩的文章我都仍一篇未读，直觉上觉得他们的文章不适合我读。

羽灵

引用第3楼梦到西洲于2010-03-29 09:44发表的 :
对了，关于荷西，我记得以前有过一种说法说这个人整个是三毛虚构出来的，不知道后来是否有了定论。

坚决否认是假的之说

纳兰容若

最近在听潘越云和齐豫的《回声》真是心痛……

梦到西洲

引用第4楼春水煎茶于2010-03-29 09:47发表的  :
啊？好像有照片啊，难道是PS出来的？

我印象中是说没有亲友见证过他们的感情，照片未必是虚构的，但它们之间的关系和故事有可能

春水煎茶

引用第11楼梦到西洲于2010-03-29 15:13发表的  :

我印象中是说没有亲友见证过他们的感情，照片未必是虚构的，但它们之间的关系和故事有可能

这个……
考据党果然是破坏幻想的罪魁祸首——虽然不是我的幻想。

纳兰容若

引用第12楼春水煎茶于2010-03-29 15:24发表的  :
这个……
考据党果然是破坏幻想的罪魁祸首——虽然不是我的幻想。

额……考据得真无语……记得前一阵子考据说希特勒是女的……

春水煎茶

引用第13楼纳兰容若于2010-03-29 15:34发表的  :

额……考据得真无语……记得前一阵子考据说希特勒是女的……

@@你确定是考据不是kuso？

XXX是个女人已经成模板了。

李寒水

荷西确有其人应该是一定的。但是是否如三毛书中那样好则不一定。总之，很多事情落到了实处，难免败兴。

齐勒铭

大概有些人比较像祥林嫂 喜欢絮絮叨叨的诉苦 看不到美好

而有些人喜欢把阳光的美好的温暖的东东和别人分享

不像书中那样好也很正常啦 生活也不是童话故事。。。。

大地苍龙

三毛一生也是多灾多难，一路坎坷~梁老也说过三毛是一位奇女子~
三毛一生渴望得到真正幸福的爱情，但是每次都是那么枉然

轩枫

三毛和古龙还是挺相似的，都喜欢奇行迈俗，却也都英年早逝。。。

李寒水

不太像。
三毛的死还是有很多疑点的。古龙是喝酒喝的。
又或者，他们本质上都是厌世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