黍离

羡清

（囧啊，看我这些小说的日期，一个比一个早，我都快两年没动过笔了）


彼黍离离，彼稷之苗。行迈靡靡，中心摇摇。——《诗经•王风•黍离》

多少年来，每每读到此处，羡清总是热泪盈眶。——题记


南宋年间，胡马盘踞，几窥江南。宋廷羸弱，委曲求全，大宋江山岌岌可危。
然而，扬州城内，当蘑菇酒肆里的人们听腻了“杨家将”的英雄旧事，惯闻了戍角悲吟，便一个个沉溺声色，一醉不起。

（一）自胡马窥江去后，废池乔木，犹厌言兵。

腊月廿一日，晴。
诸事不宜。
蘑菇酒肆。
霍七懒散地倚在那家传的宝贝榉木柜上，百无聊赖地拨弄着算盘珠子。
酒肆里只不过寥寥坐了几个过路的茶客。霍七有时候在想，这么多年了，这样的日子什么时侯是个头啊？
“掌柜的，早。”伙计小白睡眼惺忪地走过来。
“蝶恋花又喝了一晚上。”他说着，张大嘴打了个哈欠。
霍七抬眼，看了看蜷在一角昏昏沉沉的蝶恋花，不由得长叹了口气：“把他扔出去。”
小白似已是见怪不怪，一甩褡裢，便径直朝蝶恋花走过去。
蝶恋花整个人伏在桌上，酒坛子歪歪斜斜地倒着，酒水漫出来撒了一桌一地。
小白看着他，义愤填膺地哼了一声：“难怪这大宋江山要亡！你们看看，这堂堂的边城守将，人称‘小李广’的蝶恋花也醉的跟死猪一样！”
“你，你说什么？！……”
也不知怎的，蝶恋花听了此话忽然拔地而起，一把扯住了小白的衣领。但他毕竟喝了太多的酒，自己还没站稳，就被小白轻轻一推，滚倒在地上。
小白不屑地整着衣领，冲着蝶恋花的脸上啐了一口：“老子说的就是你！”说罢，横飞一脚，眼看已到了蝶恋花的胸口。
“慢着！”只听霍七厉声道，说着也不见她怎么动作，衣带轻飘，小白的腿便停在蝶恋花胸前三寸，动弹不得。
霍七冷冷地看着卧在地上的人：“他不是蝶恋花，他也不配叫‘蝶恋花’！蘑菇酒肆里不容逃兵，滚吧！”说罢，她转身便走。
徒留蝶恋花嘶吼身后：“我非逃兵！”

（二）可堪引首？烽火扬州！

夜雪初霁，荠麦弥望。
暮色四合。
羡清独自站在城墙之上，但望维扬城中，四顾萧条，寒水凄碧。
“将军，有一人名叫郭禅心的求见。”
羡清愣了愣，郭禅心？他并不记得曾认得此人，不过他还是决定见他一面。
“让他去将军府等我。”
“蔷薇。”羡清大声叫他的副将。
“末将在。”蔷薇就在附近，听到将军叫他，便立刻赶了过来。
“今夜四面城墙加派十二道岗，轮流职守，由你亲自监督，不得懈怠。”羡清这几日总有不好的预感，似乎贼兵将至，大厦将倾。
他不敢再想下去，拍了拍蔷薇的肩头，便顺着石梯慢慢地踱回城去。

“布衣郭禅心，见过将军。”
他从他身边走过，发现郭禅心是个斯文的读书人。
羡清比了个请坐的手势，在正中央的太师椅的上坐下：“你找我，有什么事？”
郭禅心拱手道：“将军明鉴，草民的师父遣草民来问问，当今之世，将军打算怎么办？”
羡清放下手中的茶杯，正色道：“尊师是何人？”
郭禅心垂下眼皮：“家师姓陈，讳幸幸。”
羡清怔住。他想不到连陈幸幸这等五十年前就已是江湖中人人敬畏的人物，竟也出关了。难道，这大宋朝当真已是强弩之末？
“我……”羡清欲语无言。

（三）廉颇老矣，尚能饭否？

淮左。
江宅。
花径上积雪已被扫开，一场雪后，院中的早梅含苞待放。
“嘿，我刚才去蘑菇酒肆打酒，你猜我听到了什么？”小雁怒气冲冲地走进来，险些被湿滑的青石板绊倒。
小毛侧身一转，便将小雁扶在怀中。小雁脸红一下，随机闪开。
小毛轻咳了一声，放下扫帚，问道：“听到什么？”
小雁哼了一声：“我听到他们说，夏三烂和花招远叛国投敌！”
小毛摇摇头：“不。说花招远叛变，我信；但若说夏三烂叛变，我决不相信！”
小雁颓然道：“你相不相信都无所谓，他们是不是真的叛变也无所谓，可重要的是，大家在说这个消息的时侯竟然在喝酒！——这让我想到洛文姐姐以前说过的一句话。”
小毛道：“哪句？”
“商女不知亡国恨，隔江犹唱《后庭花》！”

“商女不知亡国恨，隔江犹唱《后庭花》。”经过花园的月亮门，江洛文正把此句听在耳中。
“亡国恨啊……”她轻轻地闭上眼睛。
“大姐不好了！”她忽然听到余锐的声音从远处传来。
江洛文赶过去，余锐半身浴血，气息奄奄地倒在地上。
“小余，怎么了？”江洛文慌忙走上去扶助余锐的肩膀。
余锐的脸色已变得惨白，他勉强张开嘴，似乎想说什么，可是没等说出口，他的眼睛已慢慢地合上了。
江洛文只觉得全身冰冷。
“他，他手里有张纸条！”小雁泣不成声地说。
江洛文恍然去取，展开一看，竟是血书：金贼南侵，扬州不保！
江洛文手腕一抖，纸条飘然坠地。
小毛将纸条捡起来，脸色变了。“大姐！”他失声说。
江洛文起身走进屋中，她久久凝视着床头衣架上自己卸去多年的盔甲。
“大姐！”小毛和小雁跟进来，语声中已有了祈求。
“别说了。”江洛文沉声低语，“这些年我把扬州城交给羡清，本想安安逸逸地过几年日子……可如今国难当头，没有国，何谈有家？”
“大姐，我跟你去！”小毛、小雁异口同声。

（四）生当作人杰，死亦为鬼雄！

羡清看着站在他对面的六个人——江洛文，霍七，小白，蝶恋花，小毛，小雁。
“扬州之事，我本就责无旁贷。”江洛文已披甲戴盔，那样子正和羡清小时候印象中的她一模一样。
“久违。”羡清目光闪动，却只有这两个字的回答。
“七姑娘不开酒肆了么？”他很快便转而问霍七。
霍七摇摇头：“入不敷出，酒肆早已开不下去。”
羡清道：“我上月才遣了一批人迁去杭州，为何不跟他们一道走？”
霍七抚摸手上宝剑的纹路，目光中带着坚定：“家父临终前说过，霍家的根在扬州。”
世人只知那榉木柜台本是霍家家传的宝贝，却不知这把剑也是。只有霍七自己的知道，这把剑曾经随她的先人刺杀隋炀帝；尽管未遂。
羡清不再发一言，转向小白。
小白大咧咧地笑了笑：“我自然是跟着掌柜走。”
蝶恋花始终低着头，似乎不敢面对羡清的目光。
羡清走过去，拍了拍他的肩膀：“蝶将军征战疆场，威名在外，某已仰慕多时。”
蝶恋花只有苦笑：“临阵逃兵，岂敢言勇？”
霍七道：“但我今天在这里见到你，就知道以前那个‘小李广’蝶恋花又回来了！”
羡清如鲠在喉，再说不出一句话。

大宋朝真的要亡么？谁也不知道。
但谁也任不得扬州城在他们的眼皮下毁于烽火之中！

生当作人杰，死亦为鬼雄。
奋身拦胡马，誓死守江东！

羽灵

行文简洁有力，文如其人，可见清儿饶有侠气～～

羡清

.......很大方，霍霍

羽灵

引用第2楼羡清于2010-02-03 19:41发表的  :
.......很大方，霍霍

清儿是在说我么？汗水我不会省钱，昨天开心撒银子我家洲洲以为我受刺激了～～

羡清

引用第3楼羽灵于2010-02-03 19:50发表的  :

清儿是在说我么？汗水我不会省钱，昨天开心撒银子我家洲洲以为我受刺激了～～

嘿嘿，不过这样我们小板油很欢乐

云重

近来舞版热闹了...
恭喜舞版诸位版主板油了..

大地苍龙

主角配角全都认识~~~~

羽灵

你认识？剧透点下文呗～～云朵别围观帮我给诗谜撒银子～～

大地苍龙

引用第7楼羽灵于2010-02-03 20:31发表的  :
你认识？剧透点下文呗～～云朵别围观帮我给诗谜撒银子～～

剧情不知道，主角配角都是百度的朋友！~

风继续吹

第一段开头让我想起了王家卫的剧本。

羽灵

风兄的小说呢？顺问一句：对词汇看习惯了么？～～

琼霓漪云

呵呵，最后的诗修改鸟~~~

李寒水

顶顶顶       

期待下文 。。。

风继续吹

引用第10楼羽灵于2010-02-04 08:33发表的  :
风兄的小说呢？顺问一句：对词汇看习惯了么？～～

姐姐，你可真是无处不在啊，从舞版催到聊版，又催回舞版，我快受不了了。周末看看，能不能整理一点儿。

羽灵

呃不交卷接着催。PS我记得你说自己是80后？我84看看谁大再叫灵姐姐好了哈～～

梦到西洲

好像他比你大一点儿

风继续吹

当然比你大。
姐姐，只是一种无奈时的称呼。

羽灵

啊？嘘那他最后叫名字吧？

羽灵

哈哈？无奈？太好了！我催文功夫又进步了撒花洲洲送我银子啊！

梦到西洲

好，我送你银子，你去替我咬燕山老妖
他居然说那些话他没说过扣我的声望，气死我了